百官朝下五門西。塵起春風過玉堤。
黃帕蓋鞍呈了馬,紅羅系項鬥回雞。
館松枝重牆頭出,御柳條長水面齊。
唯有教坊南草綠,古苔陰地冷悽悽。
春日五門西望。唐代。王建。 百官朝下五門西。塵起春風過玉堤。黃帕蓋鞍呈了馬,紅羅系項鬥回雞。館松枝重牆頭出,御柳條長水面齊。唯有教坊南草綠,古苔陰地冷悽悽。
唐玄宗時,鬥雞、舞馬、歌舞、百戲等,成爲宮廷不可或缺的享樂活動。玄宗晚年耽於享樂導致了「安史之亂」,唐王朝幾至滅亡。王建七律《春日五門西望》,即是一首諷刺玄宗荒淫誤國的篇章。
「百官朝下五門西,塵起春風過御堤。」「五門」,又稱午門。唐代長安城大明宮南牆有丹鳳門、建福門、望仙門等五個門,故雲。「西」即詩題所雲「西望」。百官自大明宮下朝,步出五門,西望則是西內之太極宮、掖庭宮和東宮。西內是玄宗遊戲的重要地點之一,歷史上著名的宜春院的梨園弟子就生活在西內。百官退朝,側身西望,但見一陣陣春風,把一股股灰塵吹過御堤,使整個西內顯得迷迷濛濛。「塵起春風過御堤」一句雖爲寫景,卻具有象徵意義,象徵着消逝的歲月無數史實已記憶不清,印象模糊。唯有玄宗的荒嬉尚歷歷在目。由此爲下文張目。西內留下了唐王朝歷代帝王的足跡,宮掖中祕聞逸事數不勝數,但最能勾起詩人回憶的卻是唐玄宗。這不僅由於玄宗距詩人的時代最近,更重要的是因爲玄宗是位因荒嬉幾至覆國的君主。因此,頷聯很自然地就從首聯的望西內而過渡到對玄宗往事的追憶:馬,此指舞馬。舞馬以黃帕覆蓋其馬鞍以見其珍貴。玄宗時,教坊中百戲雜耍名目繁多,諸如山車、旱船、尋橦、走索、丸劍、角抵等應有盡有。此外,鬥雞、舞馬也特受玄宗喜愛。據載,玄宗曾馴練出舞馬一百匹。這些馬在表演時,站在巨榻之上,「衣以文繡,飾以珠玉」,隨着音樂的節拍俯仰跳動,曲盡其妙。玄宗又好鬥雞戲,曾選六軍小兒五百人,專門訓練金毫鐵距、高冠昂尾的雄雞上千只。鬥雞比賽時,則分成若幹支鬥雞隊,勝者則纏以錦段。杜詩雲:「鬥雞初賜錦,舞馬既登牀。」也正指此。舞馬和鬥雞,玄宗後不再時髦。兩句詩,詩人別出心裁,只選取玄宗荒嬉最典型的事例,不露聲色地展示出來,而讓知道這段歷史故事的讀者,自己去充實衆多未寫入詩中的內容。
頷聯兩句是虛筆敘事,這是由「望」而產生的遐思。頸聯和尾聯則是實筆寫景,這是「望」的真實景物,但景中有情,是借景以寄慨。不過,在具體表現上卻又不同,互有差異。
頸聯「館松枝重牆頭出,御柳條長水面齊」,作今昔縱向對比,不過不是事與事對比,而是以今之物同昔之事對比。「館」,當指建於西內之宏文館。在春風的拂動下,館松茂密,御柳堆煙,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。這館松御柳,曾作爲玄宗享樂的見證者而存在,可現在,鬱鬱蔥蔥的館松御柳,同轉瞬即逝的玄宗的荒嬉生活,形成巨大的反差,這當然要激起詩人心中對今昔盛衰的強烈慨嘆。只不過這種慨嘆,並非是出自疾呼吶喊,而是寓之以景罷了。岑參《山房春事》詩雲:「庭樹不知人去盡,春來還發舊時花。」以「無情」「無知」的庭樹之花,來透露其對梁園蕭索的無限傷心之情。「教坊」,當指建於西內之宜春院。宜春院已不再是歌舞繁華之地,其南,則荒草古苔,一派陰暗淒冷之象。詩中「陰」和「冷悽悽」數字,既是寫實的景語,又飽蘸着作者撫今追昔的傷痛之情,將實景和心境融合爲一。
王建。 王建(約767年—約830年):字仲初,生於潁川(今河南許昌),唐朝詩人。其著作,《新唐書·藝文志》、《郡齋讀書志》、《直齋書錄解題》等皆作10卷,《崇文總目》作2卷。
看一枝、春色逐人來,雙臉暈潮妝。對遙山斜睇,修篁倦倚,照影寒塘。
曾是霜侵雪壓,歲月去堂堂。留得芳心在,省識東皇。
撩撥何郎詩興,便胡沙掃盡,難近昭陽。甚才通一顧,贏得幾回腸。
是冰肌、何曾點污,記那回、憔悴損容光。橫斜影,映簪花格,淡月昏黃。
八聲甘州 寫紅梅寄錢默存教授。近現代。龍榆生。 看一枝、春色逐人來,雙臉暈潮妝。對遙山斜睇,修篁倦倚,照影寒塘。曾是霜侵雪壓,歲月去堂堂。留得芳心在,省識東皇。撩撥何郎詩興,便胡沙掃盡,難近昭陽。甚才通一顧,贏得幾回腸。是冰肌、何曾點污,記那回、憔悴損容光。橫斜影,映簪花格,淡月昏黃。
俚言奉送大司徒白翁畢老先生晝錦。明代。孫之獬。 石頭王氣藉公揚,突爾縣車鬢未蒼。供茹芝探四皓紫,欲分金乏雨疏黃。勒名鼎上蟲魚瘦,賜浣湖中煙月長。只恐東山棲不穩,九州轉運苦戎羌。
歸義雲松禪師敕封郎官寄贈。明代。於慎行。 如何塵外侶,亦受世間名。佛果修無漏,官階號不更。紫衣宮錦制,丹誥法音迎。爲問酬恩地,朝朝梵誦聲。
三忠祠。明代。孫緒。 拂袖拜三賢,雲霞映暮天。孤忠徒自許,一死竟誰憐。玄化昭心事,丹誠付簡編。明禋逢盛世,肸蠁自年年。